弥兴陶业话今古
曹光荣
历史上,姚安县境内的手工业较为发达。纺织麻布和姚安土布、扎染,制作算盘、 糯米糖,赶制毛毡、硝制皮张,养蚕缫丝,数不胜数。由于种种原因,大多数氓灭失传 了。而今姚安县境内的传统手工业生产,首推弥兴上屯的陶瓷业。这个易被人忽视,不 起眼的产业,具有投资少,占用劳力和空间少,原料不受限制,产品连接千家万户,歇 业调头快,兼有农、工商结合的灵活性,350余年来,经久不衰。在改革开放、搞活经 济的今天,颇具发展前途。
1988年,笔者访问了弥兴上屯陶瓷厂刚刚退位的陶工艺人蒋铺杨氏陶业世家第13 代、古稀老人杨应润,讲述了弥兴制陶业的兴衰历程。
潮起潮落弃政从艺
杨应涧老艺人不顾年事已高,带我去到他先父的墓前,一方“杨惠川先生寿基序 及德配朱孺人墓志”,历历在目:“原籍(江西)江左人氏,先世于明末来滇,居弥水 之蒋铺,经十余传而于公”,“不违农时,田园渐丰,每于冬春之间,兼习陶业,器不 苦麻”,“价廉物美,人争买之,以蝇头利,而济家用者,小补之哉”。依稀可辨的墓文 不失为弥兴制陶久远的佐证。
蒋铺杨氏的陶祖先辈,由明代屯兵而来,物换星移,家境败落,在封建社会政治风 云的更新代谢中,落籍为民。政治上失去了尊贵的地位,方寻求一条经济上的谋生之 路。幸好年轻时在家乡曾兼习过陶业工艺,尚有一技之长。颠沛流离中,看重弥兴上屯 蕴藏着丰富的陶瓷资源,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极目眺望,旁边森林密布,流水潺潺, 一条古驿道延伸向远方。激动之下,深谋远虑,投居蒋铺。始于刘海坝的驿道上边,即 现在的老弯坝与胡家山(新农村)交界的山坡上,择地建盖茅屋,筑起一方坝塘,就 近挖掘陶泥,烧制陶瓷产品。
天时地利各得其所
历经一番惨淡经营,首次投产告捷,挑运至路边设点,守候销售,诸多不便。遂选 址于蒋铺后边石拱桥下,名叫秧草凹的地方,蒋铺的朱氏、肖氏和杨氏的子孙,纷纷另 辟新窑力求趋利避害。新窑克服了旧窑的弊端,但是,需要到五鸾箐口(现蒋铺水库 坝址)采挖陶泥,路途稍远,来回走一公里地,一挑一背地搬运,费时费力,成本较 高,新的向题摆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