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华山彝族的伙头制度
李世忠
昙华山,位于大姚县北部,海拔三千多米,系高寒山区,众多的彝族兄弟聚居在这 里。解放前,昙华山区已进入封建地主经济时期,国民党的保甲制度虽已建立,但传统 的彝族伙头制度仍然保留,并发挥着一定的职能作用。
解放前,昙华山属盐丰县大村乡第七保,共设有10个甲,但实际上一切活动仍以 伙头为单位。那时昙华山山迤有两个伙头,山外有两个伙头,一个伙头的辖区是好几个 甲。如松子园这个伙头管辖的范围是:松子园、承磨、丫古更、板房四个甲。平常活动 都以伙头为单位,甲长一般不管事。保公所召开甲长会都要请伙头参加。如没有伙头参 加派款派粮的任务是完不成的,就连派壮丁也要伙头亲自通知,只有二事为保、甲长直 接管,一是抓兵、二是调解,伪保、甲长常通过此二事敲诈农民,而这种事伙头是不介 入的。当然派款派粮等苛捐杂税,也是国民党官府和地方豪绅剥削农民的一种手段,而 伙头认为“种地要完粮”是传统习俗而承担了。
为什么在彝族居住区收粮、款只有伙头才收得着呢?因为彝族的伙头制度是一年一 换,今年你当,明年我当,家家都要承担一次。你为难了我,将来我也可以为难你。所 以伙头去收款收粮,所到之处就是暂时交不起的,也要热情接待。解放前夕我在昙华山 保立小学教书,每年的报酬为六石粮食(每担约100市斤),都是由伙头收来支付,保 公所的一切开支,保丁们的吃粮,也是由伙头摊派供给。可见伙头即是各村之头,同时 也是普通农民之一,他是封建领主制的一种残余机构,国民党时虽然设保甲而对伙头制 度不予取消,反而加以利用,是因为在彝族群众中,伙头还发挥以下作用:
主持本伙头内的公共事务。伙头的职责除前面所说被国民党保公所利用为他们收款 收粮外,还要主持本伙头管辖范围的公共事务。如春节支秋千,正月十六、二月初八赶 会街统一接待来宾等费用都是由伙头先垫支,然后再分摊到各户。再如每年村前村后桥 梁道路的修筑,也是由伙头到各户去派工。
主持祭祀。昙华山_族的祭祀活动主要有两种,一是祭山,另一种最祭龙。祭祀的 主持人都是伙头。祭山活动一般在农历二、三月份择吉日进行,地点是固定的一片大森 林,由伙头出面请毕摩(彝族社会中有知识有威望的祭师)主祭。祭山神要杀一至二 只羊,一只鸡,祭一棵大树,为共同的神树,祭祀费用先由伙头垫支然后分摊到各户, 另外各家还要杀一只鸡祭一棵小神树,祭毕大家在一起聚餐。祭龙活动一般在农历四月 择吉日进行。祭龙要杀一至二头猪,各家自己带饭。猪和酒都是由伙头统一备办,然后 分摊到各户。
乡规民约的执行者。过去昙华山彝族村寨中也有一定的乡规民约,这些乡规民约的 执行者也是伙头。如龙树(即水源林),神树(即房前屋后的防护林)不准任何人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