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师重道千古流芳
——记李一平先生为吴梅先生经办丧事始末 李春云彭发兴
近代戏曲大师吴梅,字瞿安,号霜压,江苏长州(今吴县)人。生于1884年(光 绪十年)9月11日,1939年3月17日病逝于云南省大姚县。
吴梅先生生于昆曲之乡吴县,幼时曾拜江南曲圣俞粟庐为师,学习唱曲作曲,又受 教于著名诗人陈三立,著名词学家朱祖谋、郑文焯。他刻苦钻研,自学成才,是我国近 代最负盛名的学者、曲学大师。吴先生终身从事学术研究、诗词曲创作和教学工作,先 后在北京大学、南京东南大学、广州中山大学、上海光华大学、南京中央大学、金陵大 学任教授20余年。他于1917 ~ 1922年在北大执教期间,专授词曲,指导学生填词、谱 曲、度曲,并排演昆曲。他亲自登台吹笛击节、扮演角色,以示声情,将戏曲理论和 “吴派艺术”融为一体,轰动京华,一时听者,皆为神往。当时著名的表演艺术家梅兰 芳、韩世昌、白云生、鲜灵芝等京昆大师,都向吴先生登门请教,吴先生一一悉心指点 排练。吴先生治学严谨,一丝不苟,勇于探索,精益求精,尤重视对人才的培养。在他 的谆谆教诲、从严要求下,培养了任中敏、唐圭璋、蔡振华、卢冀野、钱南扬、王季 思、万云骏等一大批词曲研究的专家学者。
吴梅先生,既是学者,又是作家。他作有《霜崖诗录》、《霜崖曲录》、《霜崖词 录》行世。他以忧国忧民之心,创作《风洞山》、《霜崖三剧》等杂剧十余种,关注妇 女命运,鼓吹民主革命,堪称一代古典戏曲能手。他对古典诗、词、曲都有精深研究, 所辑《奢摩他室曲丛》152种,其数量之多,核订之精善,超越古人,堪称海内珍本。 其所著《南北词简谱》、《顾曲尘谈》、《曲学通论》、《词学通论》、《元剧研究》、《中 国戏曲概论》等,抉幽发微,是研究词学的重要典籍。
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爆发,吴先生时在苏州,遭敌机空袭。后避难离开 苏州经南京抵武汉,10月初移居湘潭。1938年6月底至桂林。这时已患重病,犹著述 不辍。8月,致中央大学校长罗家伦辞职信即谓:“弟喉喑经年,至今未愈,重以避寇 奔波,彻夜无寐,喑哑之外,复得怔忡,叠经医治,曾莫奏效。” 10月15日与卢前一 信托付身后之事云:“养疴桂垣,日以僬悴,喉喑怔忡外,重以咳呛,每至五更,披衣 起坐,咳急则喉中如烧,心荡则身中无主,王命将尽,此子恐不永年矣。计生平撰述, 约告吾弟,身后之托,如是而已……
大姚李一平先生,乃20世纪20年代初期就读东南大学时吴梅先生之门生,长期杖 履相从,甚为亲密。吴老居湘潭期间,李一平时在江西庐山办学,曾往谒吴老,因有入 滇之约。嗣后李一平回大姚,吴先生已至桂林。广州沦陷,吴先生即践约人滇。19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