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筑滇缅铁路的回忆
夏和昌
1940年,抗日战争形势异常艰险。为了适应抗日战争的需要,开始修筑滇缅铁路。 由各县成立民工总队,按时率领民工到指定地区开工修筑路基。当年冬,我作为南华县 的政教督导员,被调到南华民工总队任干事兼宣传股长。总队共辖4个大队,12个中 队、36个分队,约1 700余人,由各区乡镇按户籍抽调。总队长下设秘书及干事各1人, 并有总务、会计、医疗、宣传4个股。南华负责的工段在滚弄江下游的猛心至猛勇之 间,属西双版纳区域。该地区气候炎热,有毒瘴。居民多为傣族,又叫“旱摆夷”。农 业仍保持刀耕火种的原始操作。平坝撒旱谷,山坳种鸦片,土司、头人则坐享其成。 “沃土之民不富”。我县民工到达该地区后,一点绿菜都买不到,只靠采集大耳朵树叶 煮了当菜吃,那样肥沃的土地谁能相信连绿菜都种不出来。
南华民工总队属滇缅铁路五总段一分段所辖,举凡测绘、施工、发款、验收均由该 分段直接向所辖各县民工总队接头。故分段长的权力很大,俨然象个“海外天子”的 派头,为所欲为地挟制所辖各县民工。而有些民工总队长和大队长们为了中饱私囊,乃 不惜与分段长狼狈为奸,借故克扣民工的血汗工资,甚至要民工加班加点多挖土石方, 验收丈量时又少算方数,严重地导致了劳资间矛盾。
由于气候炎热所形成的瘴毒,劳动负荷量的过重,物质生活差导致的营养不良,多 数县医疗设备缺乏,如此种种坏条件加在一起,民工难免不病不死。而有些总队领导又 对民工的疾苦漠不关心,激起了民工的义愤。牟定县民工总队长终究在民工们忍无可忍 的清况下,被活活打死了。
牟定民工打死总队长这一事件发生后,在沿铁路线震动很大,一切大小工贼均受到 了一次当头棒喝。这件事大大增强了各县民工的斗争勇气。事后官方调来数十名美式装 备的护路警察,沿工段日夜巡逻,进行压制。南华县民工总队长夏月仙是军人出身,颇 有组织和训练才干,又是当时的县参议会议长,在南华的声望很高,处人处事当然就稳 成持重得多。民工的安家费一丝不苟地照发。开工后的工资亦按完成土石方数如期照 发。因为“滇缅铁路督办公署”副督办杨文清和指导员李一平先生都是夏的挚友,分 段长慑于杨、李二人的身份,对南华民工工资尚不敢作过多的扣发。致于民工的伙食则 由各中队民工中推选出2 ~3人为炊事,组成该中队食堂,并轮流采买。当地买不到绿 菜,适逢一民工带有一小包白菜籽,就鼓励他们挖地自种,早晚勤于浇水,20余日后 菜籽生机盎然,象碧玉般生长出来了,连当地人看了也瞠目结舌。可见世界上有许多事 情,往往在“不能”与“不为”的淆乱中被禁锢了。
总队医务室的主治医师由沙桥名医殷圣聪负责,未启程前即派人到大理采购了大批 中草药,连同南华卫生院调拨的西药,一并用马匹运至工区。诊病时间除急性例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