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旅缅工人简况
夏和昌叶楚陶
清道光初年,南华县人口不满10万,可是到缅甸经商和做临时工的中、青年人, 每年不下二、三千,当时清政府派驻缅甸的商团部队,和两广旅缅华侨组织的护侨商 团,共有数万人之多。旅缅华侨的势力和财力都比较雄厚。至1840年中英鸦片战争以 后,由于清政府的腐败无能,造成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的局面,英帝国主义的势力统治 了整个缅甸,中国商团亦被迫解散,整个旅缅华侨乃至东南亚国家的华侨都陷入了悲惨 的命运。南华除少数商人侨居缅甸外,绝大部份都是冬去春归的临时工,头年冬初农事 基本结束后,各乡镇青壮年即邀约结伴,肩挑简单行李、工具,顺滇西马路沿驿站徒步 赴缅,一般行程从南华至缅甸旧京——瓦城,需走一个月左右,通常是到腊戍后,便各 自寻找活路,窜村走寨,找到什么活就干什么活,如由打短杂工、伐木、解板、冶炼、 无所不干。南华工人吃苦耐劳,又忠厚诚实,逐渐在缅甸各界人士中获得了好评和信 用,每当工作结束返里时,就预约签订来年继续工作的合同。
缅甸老银厂是每个南华旅缅工人所熟悉的,更为熟悉的是该厂负责冶炼的梁金山。 梁金山是保山人,到老银厂当小工,由于当时的冶炼技术还很落后,炼银子的大炉经常 阻塞,就是管理冶炼的英国技术人员也无法解决,梁金山自告奋勇,拿起铁钎向炉嘴几 捅,银水便很快流出,这样一来,英国老板就对他大加赏识器重,只要梁金山不在场, 炉嘴就无法捅开,就是捅开了,流出的银水成色也不好,回收率很低。凡经梁亲手操作 的,不但成色好,回收也很高,于是,他在缅甸的声望和地位就日愈增高。他对滇西地 区旅缅工人也比较照顾,南华到缅工人也经常托他介绍工作。
南华沙桥区迤山场周姓的一些人,早于清道光初年就到缅甸做工,后来有周锡荣、 周锡章、周锡连等人也先后去过,随着去的人越来越多,每当冬季到来,便有成千的人 到缅甸去。到缅甸的人被称作:“干得来”也叫做“苦力头”。他们到缅甸后的工种, 绝大部份是解板、伐木,也有的搞冶炼、锻铁、修路、种植橡胶等。到翌年豆麦收割季 节,又成群结队返回家乡。他们的劳动报酬没有定规,全凭工头向资方事先交涉谈判。 工头从中的剥削情况,工人无权过问。在发工钱时,由工头扣除来时工人借的旅费及利 息外,再凭与工头的亲疏厚薄的私人关系来计发。在通常情况下,每个工人平安返回家 里后,还可剩余云南币七八十元,多的有百十元。在缅甸发的工钱是以缅币计算,每 10元为一抗,40元为一钻,回到保山兑换成云南币,其兑率每年不同。总的来说,到 缅做工的人,至少受着三重剥削:一是工人出国时所借旅费,不论由工头代垫或向私人 借贷,每元月息一般都是3 ~8分的高利贷;二是工头层层从中剥削;三是货币兑换时 又受一重剥削。除此以外,沿途关卡收保路费、过山钱等等。因此,工人们辛勤劳动一 个冬春的收入,回到家里后,所剩也就有限了。有的人回来时遭到土匪抢却,弄得人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