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园桃李两袖清风
——忆夏石庵老师 罗逸
南华县沙桥镇的老年知识分子中,每提起夏石庵老师,无不以感激和敬佩之情来追 忆这位出身名门而不贪名图利,终身为地方培养人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老先生。
夏老师出生于清光绪年间,曾祖父夏丕彰,其父夏授之均是清代举人,长兄夏鹤庵 是清末拔贡,先后任过胡若愚军参谋长、景东县长等职。夏老师少时,曾参加过乡、县 府考试,每试均名列榜首,被誉为“小三元”,他本可参加科考,但时逢废除科举,便 考入云南优级师范就读,毕业后先后任省农业中学(后改省农校)教员,姚安四县 (大姚、姚安、盐丰、镇南)联合中学教员、镇南县师资训练所教员、镇南中学教员、 沙桥两级小学校长、教员,直至去世。现在南华县60岁以上还健在的老年知识分子 (包括在外地工作的),大都是他的学生,笔者一家三代——二祖父、父亲和我都曾受 业于夏老师膝前。
夏老师出身于两代举人,一代拔贡的书香世家,本人生于新旧文化交替时期,对新 旧两派文化均有较深造诣,凭借家庭所处社会关系及本人才干,若想谋取一官半职,应 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内弟张槐三任昆明市长时,请他出任市府秘书,但他却不愿 走仕途,而选就教书这个行业,且毕其一生。我们不妨领略一下他常爱给别人书写的一 副春联:上联是“经之营之财恒足矣”,下联是“悠也久也利莫大焉”,横额是“树民 安邦”。我粗浅地认为:联中的“财”和“利”纯属当时应付世俗的双关语言,他终身 苦心经营教育,目的在于横额所说的“树民安邦”。夏老师离开人世快到半个世纪了, 而在此期间,南华受过夏老师谆谆教导的学生们,在解放全国、振兴中华的伟大事业 中,大都没有辜负夏老师生前的宏愿。我们民族站立起来了,国家兴旺强盛了,南华和 全国一样,人民安居乐业,并已开始走向富裕之途,老师在天之灵,可以冥矣。
大约在民国初年的军阀混战时期,沙桥地区经常发生匪患,外号叫“花腰猪”的 匪首,经常聚众持枪,在光天化日之下到处打家劫舍,夏老师为避匪患,携次子夏家瑞 躲进山丫口梁开科家,不料遭匪跟踪,被绑架到“三锅腔”匪巢,土匪施以“小牛拔 椿”、“踩杠子”等酷刑,致使夏老师左腿致残,离开拐杖便不能走路,另还勒索要 “一根金”(土匪黑话,意即大洋1 000元)作赎金方可放人。家里为筹集这“一根金”, 不得不变卖祖业,四出借债以赎回人质,自此夏老师被弄得家道清寒、债台高筑,常年 靠教书薄薪维持全家生计。到晚年,夏老师留给我们的深刻记忆就是一件灰布长衫,一 副老花眼镜,一根手杖,步履艰难地爬上“公馆坡”,到沙桥小学给学生上课。
尽管家道如此清寒,年迈腿残,只要不病倒,夏老师总是按时到校,准时上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