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回忆
张延祥
解放后,我在云南省林干班学习,一次难得的机会听了著名林业专家、国家林业部 长梁希的报告,他说:“高到8 800多公尺的喜马拉雅山圣母之水峰,低到一撮之土,都 是人民的山,需要人民的林业工作者来建设、来保护。除了雪线以上的高山,要把它全 体绿化,而不容许有黄色,这是我们的远景”。又说:“我们是新中国的林人,又是新 中国的艺人。”“替河山装成锦绣,把国土绘成丹青。”“黄河流碧水,赤地变青山”。这 些名句给从事林业工作的人们给予极大地鞭策和希望。我怀着饱满热情于1953年初到 牟定工作。
1953年经过测算,牟定境内有林地面积为702.26平方公里,森林覆盖率约 47.7%,主要分布在凤屯、蟠猫、青龙、江坡、军屯、新甸,成材林以云南松为主,占 30%,其次,大部分是灌木林。森林覆盖率较差的有新桥、安乐、戌街等区域。这些地 方荒山成片,水土流失严重,农业生产深受早涝灾害,群众生活艰苦,是一幅“山大 无柴、箐深无水”的景象。主要原因是:解放前境内炼铁、烧碗,大量常年砍伐柴薪, 烧炭供用。境外黑井、琅井煮盐煮硝,无数柴薪常年靠猫街、新桥地区供给。1953 ~ 1957年这一阶段,国家处于经济恢复时期。全县山权、林权还是比较稳定的,每年造 林2 ~5千亩左右;乱砍滥伐不突出,仅有少数偷砍发生,乡规民约起着重要作用,当 时山林火灾较多,主要是山区的刀耕火种严重,其次是烧山放牧。有“火不烧山地不 肥,火不烧山田无水,火不烧山牛不肥,火不烧山野兽来”等说法,助长了少数人以 为烧山不犯法的错误认识。那些年,由于人们经济收入有限,大兴土木不多,木材显得 不十分紧张,森林总体情况是长大于消。
深刻的教训
1958年,随着共产风、平调风、命令风、浮夸风的刮起,森林遭到有史以来的大 劫难。
一是在有林地公社范围内打破山界、地界,盲目组织伐木大军,布下百里长营,山 山占领,见材就砍,无规则地堆集存贮,销路不明确,致使大多数木材被人偷走或烂在 山上,这是历史上森林滥伐罕见的典型。
二是大炼钢、铁、铜,有楚雄、南华、双柏、牟定四县汇集18 000余人,在牟定县 境内大肆砍树烧炭,支援成百上千个土法冶炼髙炉,经过两个年头的乱砍滥伐,约砍树 17.4万立方米,把一片片森林、一座座青山,化为一缕缕青烟、一堆堆灰烬,牟定人 为之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