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的往事
王新为
我的家乡陆林村委会位于大姚县西南部,属仓街镇辖区,总面积11. 108平方公里, 80%是山坡。山坡上生长着薪炭林和用材林。薪炭林主要分布张家坝的驴子箐、长毛地 箐,冯家村民小组的牛角冲、小冲、龙潭;用材林主要分布在王家村民小组的对门山至 汽锅山及中咀子。据考,上述这些山脉系大理鸡山山脉余脉,又系哀牢山脉尾端余坡过 渡带。据说在祖父的祖父那个年代,山林植被较好,且还带有原始的气息,常有老虎吃 牛,到了民国末期还有豹子拖狗、野狼成群,常有伤人的事件发生。到了 1958年,实 行钢铁大上马,砍树挖根(当地人叫挖挖瘩)烧炭炼钢铁,加上刮“一平二调”、“共 产风”,砍完木料,运往他乡,使山林植被遭到了严重破坏。只有老团树梁子余下一棵 海簸大的半节栗树(故名叫老团树)、在蛮小冲留下了根部有海簸底大的两棵大松树, 成了陆林古森林的见证,成了珍贵的“活化石”。然而,在文革中也被毁。
1983年,我从部队退伍回乡,看到陆林村的绿化荒山、护林工作搞得好,于1986 年初便提笔写了一篇《“仙水”又流出来了》的消息,《云南日报》于1986年2月5日 第二版“新农村”栏目刊登出来,并加了插图。我在这则消息中写到:
在大姚县仓街区陆林乡王家合作社的汽锅山下,绝迹十年的“仙水”又流出来了。
相传很久以前,这里有一座很高的山(今汽锅山),山顶有一股仙水似喷泉一样直 冲云霄。后来,山顶不再冒水了,而山脚却冒着汩汩泉水,有人便称它叫“仙水”。十 年动乱中,这个合作社大刮“光山风”,几年内砍光了树木,又挖空了树根,结果, “仙水”绝迹了。
1974年,这个队的干部群众意识到,再不扭转这种局面,他们就要成为子孙后代 的罪人。于是,他们动员群众植树造林。据不完全统计,从1974〜1985年,全队干部 群众植树86 400多株,播种松子400多亩,并派人守护山林。随着植被的恢复,去年 “仙水”又流出来了。
这篇报道,从不同的角度展示了陆林村毁林、造林、护林,从“仙水”绝迹到 “仙水”又流出来了这样一段历史事实。《云南日报》刊登这篇文章,因属消息文体, 不可能大篇幅地详尽记述,实际上,这当中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文革初期,汽锅山下 还住着两户人家,房前屋后果树成林,每到秋天,又红又大的石榴、又酸又甜的火把 梨,能吃上一个,是当时我还为娃娃的渴望。到了冬天,去到两户人家看到的却是密密 麻麻飞舞的蜂群,数数墙上的蜂窝竟然有48群之多,自然能吃到蜂蜜。记得那是1967 年的冬天,两户人家还请全队社员老小34户到家中吃了一次蜂蜜。这在当时也算是一 桩事了。可是,由于山林植被遭到严重损坏,没有了水,人就无法生存了。当时的小队 和大队为了解决这里水的问题,便修建了坝塘,可是还是没有水,两家人于1969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