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葛》的搜集整理与出版
郭开云
1957年4月,云南省教育厅厅长、省文联主席徐嘉瑞遵照省委的安排前来姚安协 助县委、政府贯彻“中央关于争取1957年农业大丰收的决议”。在深入农村调查研究 农业生产和农民生活情况的同时,徐老还结合了解姚安县文化教育工作进行具体指导。
6月的一天,徐老来到县文教科办公室,在研究为何发展教育事业,为何开展群众 文化活动之后,兴致勃勃地说:“前几天,我到马游,听了几位老人演唱《梅葛》的创 世部分:‘虎头作天头,虎尾作地尾,虎鼻作天鼻,虎耳作天耳,左眼作太阳,右眼作 月亮,虎须作阳光,虎牙作星星,虎油作云彩,虎气作雾气,虎心作天心,虎肚作大 海,虎血作海水,大肠变大江,小肠变成河,肋骨作道路,虎牢作地皮,虎毛变树木, 软毛变成草,细毛作秧苗……’很有意思,说明彝族先民认为世界的本源是物质的, 宇宙万物是由虎尸分解而成的,具有朴素的唯物主义性质,这些口头中的神话,有力地 证明彝族人民是个重实际而富有想象力的民族,他们在古老的年代里,所创造的丰富多 彩的神话,通过奇特的幻想形式,表现出远古先民对开天辟地、万物生成、人类起源、 民族来源以及文化史诗现象天真古朴的认识,和他们宇宙观、社会观,包括原始的科 学、哲学、神学、历史等观念,是产生在人类社会特定的历史时期的特殊文学现象和精 神产品。《梅葛》应是彝族文化史上的瑰宝,我建议省文联同你们合作,你们承担搜集 整理工作,省文联负责审定出版。”当时的县文教科长陈继平欣然同意,并请求省文联 给予具体指导。鉴于我于1952 -1953年间曾在马游地区搜集过《梅葛》的音乐部分, 此次仍指派我再次前往负责搜集《梅葛》的文学部分,并函请马游乡人民政府给予支 持,马游小学教师鼎力相助。
我荣幸地接受了这一任务,于7月初到了马游。先向乡上同志说明来意,汇报了搜 集整理《梅葛》的重要意义,听取他们对开展工作的意见,请他们介绍《梅葛》歌手。 乡上把收集工作当作一件大事,经常过问搜集情况,对我的生活关心备至,为开展工作 提供了不少方便。工作上我仍采用过去的老办法,从与当地干部、教师、彝族父老兄弟 交朋友入手,一一走访歌手,询问《梅葛》梗概,听他们演唱,获取一些基本知识。
《梅葛》在马游地区流传广泛,彝家男女老少都能唱上几调,老年人唱的是老年 调,主要内容是开天辟地创世造物和生产劳动的古歌,概括而形象地反映了彝族人民生 产生活的情景;青年人唱的多系过山调,主要反映青年男女纯真的爱情和对幸福生活的 向往;少年儿童唱的是娃娃腔,又称《娃娃梅葛》,是妙趣横生的儿歌,颇有“摇篮 曲”的情趣。总的反映了彝族人民勤劳、勇敢、能歌善舞、纯洁朴实,富于情感的民 族气质。另外则是一些民歌小调,也称杂调子。
《梅葛》的演唱形式或一问一答,或男女对唱,或主客盘歌,以智慧的语言取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