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老虎箐河水之争斗
王玉寿
“头顶五大坝,任你干旱都不怕”!这是牟定县军屯乡农民现在常说的话。“五大 坝”即庆丰水库、联丰水库、大跃进水库、北山寺水库、永丰水库,都是解放以后, 在党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下,国家出钱、农民出力而修建起来的。五大坝的建成,使军屯 坝子彻底改变了农田缺水灌溉的情况,变成了全县最大的粮仓,也改变了整个牟定坝子 的干旱面貌。
饮水不忘挖井人,幸福不忘共产党。提起军屯坝子的今昔,人们自然会回忆起解放 前军屯坝子因干旱缺水而争老虎箐河水灌田的情况。
老虎箐河流经军屯坝子,是龙川河的上游,在全县各条河流中泉出较多。枯水季 节,常流不断;雨水季节,流量更大。年平均流量为1.22秒立米。但因军屯坝子人户 多、田土广,老虎箐河的乳汁再多,也供不上万多亩农田灌溉的需要,养不活众多儿 女。那时,农民又修不起水库坝塘,没有办法,各田户便采取泡“腊水田”的办法, 以田作坝,蓄水栽秧。每年冬、腊月开始,就利用河中闲水,早早泡田,以备栽插,叫 做“腊水田”。于是每年从冬月、腊月开始到次年六七月发河水时这半年多时间中,老 虎箐十多里长河(上自果嘴子下至沙沟、光法寺)非常热闹,五十多个村庄的群众, 背着铺盖行李,带上粮食、蔬菜、柴禾、炊具,到河中“守水”灌田(从上游引水)。 在守水中,上游受益区的群众要从栏河坝里将河水堵上沟;下游村庄的农民则要把河水 挖下河,矛盾很大,时常发生斗殴事件,打得头破血流,甚至发生斗殴死人的情况。我 的家在军屯乡军屯村公所小仓屯村,属老虎箐河水的下游受益区。全村百多户人,从果 嘴子的枝子坝守水到田,有十五六华里的河道与沟线,沿河又有大小十多道固定的栏河 坝堵着。从果嘴子的枝子坝到北山寺一段,河中就打有枝子坝、小土坝、梁官坝、李标 坝、木楞坝、水豆沟现、河坝、黑泥弯坝、北山寺坝等栏河坝、各村为争水,整条河各 道坝上都聚集着守水的人。有碾房的住碾房,无碾房的睡在露天底下,下雨只好披着棕 单蹲着。特别是河坝这道坝子上的人聚集更多。这道坝子受益区有三十多个村屯,百分 之四十的村屯要将河水堵上沟,百分之六十的村屯要将水挖下河。各村都派出守水人去 争水,吃睡在河边草丛中。一些时候,有的村守水人守在河边个把两个月还争不到放水 权。经过历史上长期争斗,不知确切从哪朝哪代起,双方协商,达成无文字的协议沿袭 执行下来:即在河坝这个地方,在数丈宽的河中横安了一个“水平”,水平按双方人 户、受益田亩面积多少的比例,把河水一分为二,堵水上沟的一方,水平淌水宽度占百 分之四十,受益区为李家头、看灯村、卷槽河、吕交城、和屯、梁官屯等十多个村屯; 挖下河的一方,水平淌水宽度为百分之六十,受益区为北山寺、马军屯、小仓屯、沙 沟、光法寺等十余个村。水平“安死”不动,让水从上面自然流淌。河水一分为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