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抗日壮士千古浩气长存
——忆台儿庄战役中的大姚同乡
杨中禹供稿姜泽文整理
1937年,我在滇黔绥靖公署步兵第七旅十四团第一营当兵。部队驻扎大姚,营长 是族兄杨洪元① (大姚金碧区金家地乡相子坡人)。当时,正值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侵华 战争,部队奉命调往昆明。
蒋介石政府在中国共产党倡导的全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旗帜下和全国人民一致要求 抗日的浩荡声势压力下,被迫宣布对日作战,并召见龙云,要云南出兵20万,驰援南 京,共挽危局。云龙遂答应先编一个军开赴前线。于是,在9月底按中央军的编制,编 成了六十军。六十军由卢汉任军长,下辖三个师,即一八二师、一八三师、一八四师。 我们随原部编进了一八四师,一八四师的师长是张冲,族兄杨洪元升任一八四师第五四 三旅一〇八六团团长,我在该团的一营四连,任中士班长。
一〇八六团里大姚人比较多,而且,有很多还担任着连、排长职务,直到现在我还 记得起一些人的名字,如杨中良、方贤、赵开禄、金仲刚、马翔、白祥云和戴国斌等, 几乎每个排里都有大姚同乡,我们班里就有两人。除一〇八六团外,一八四师的其它团 队和一八二师、一八三师也有不少官兵是大姚同乡。记得在昆明时,我和几个老乡到新 任团长杨洪元处贺喜,他曾和我们谈及此事,他告诉我们,整个六十军的大姚同乡至少 不下500人。他还说:“同乡多好呀,打虎全靠亲兄弟,上阵还须父子兵,同乡多也多 个照应嘛!”还有一些同乡是在队伍整编中来投的,他们多数是驻在昆明的其它部队的 官兵,听到出师抗战的消息,纷纷跑来,有的甚至是开小差来的,我的一个同乡杨中 泮,喝过墨水,肚里有文化,原在补充大队,混得也还不错,要第二批才整编出发。他 听说六十军就要开拔,借出差买菜的机会,开小差找到一〇八六团,以同乡同族关系, 软磨硬缠着族兄带他到前线打日本。族兄只好收留了他,让他在团部任军需中士。谁料 第二天,补充大队探听到杨中伴的去向,到杨团部索要,并说要以逃兵论处,族兄亲自 出面“挡驾”说;“哪有往前线逃跑的兵?”把来人问得张口结舌,只好作罢。
六十军于9月底全部整编完毕后,10月18日起,军部和一八三师、一八四师从昆 明出发,听说一八二师在曲靖,也同期出发。我们从昆明大东门起程,每人除武器装备 外,还有一个米袋,一个背包,一个水壶,每人必须背足120发子弹,班长还有一个防 毒面具。服装虽然是整齐的黄军装,鞋子却没有发,由自己打草鞋穿。我们徒步40余 日,经贵阳人湘西,于11月下旬到长沙。沿途人民积极支援抗战,很多场面令人感慨 难忘。
我们在长沙休整几天后,乘火车向南京进发,中途听说南京已陷落,即折回南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