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越受降的回忆
杨耀坤 口述史岳灵完绍龙整理
我是禄丰县黑井镇后街人,1942年被征去驻昆93军暂编19师卫生队当兵。1945 年9月12日随部队到越南接受日军投降。到河内后,被提升为排长。因为我读过完小, 在军队里又锻炼了两年,已能写会算,所以被抽到团部去做接受日军交出的大宗物资登 记验收的差事。
在河内完成受降接受任务后,又奉团长的命令,叫我带着一排人到福寿县接受驻在 该县城里的一排日本兵的投降。这排日本兵对他们的战败投降不服气,但又不敢用武器 与中国军队对抗,就趁中国军队未到之前,把几十匹高大的蒙古战马拉出营房枪决了。 当我带领一排人到日本兵驻地那天旧本兵正放火烧一大堆衣服、军毯、毛衣等军用物 资。我排到下后,见烈火正烧着一大堆东西,我即命令弟兄们去救火,一面责令日本兵 参加救火,从熊熊大火中抢救出一些军用物资。事后,我严厉责问日本曹长,为什么胆 敢违反有关投降条款规定,烧毁军用物资?是否按上级指令执行?曹长说是他们私下自 己干的。我气愤地说:“你又在日本侵略中国的罪行史上再记上一条新的罪恶。”
第二天,我通知驻福寿县日军在他们驻地的操场向中国投降。日军的那个曹长带领 他的那一排人,列队站在操场上向我们投降,在受降的仪式上,副排长高举当时中国的 青天白日国旗,我身挂一把指挥刀,高声地说:“今天,本排长奉中国战区陆军第一方 面军上将卢汉司令员长官的命令,代表大中华民国,前来接受战败国日本士兵的投降, ……”,当我讲到这里,站在队列中的一个日本兵用半通半不通的中国话说:“我们的 武器暂借给中国保管10年……”。我一听,这是日本兵一种不服气的思想暴露,一时 火冒三丈,抽出指挥刀,跑了过去朝高叫的那个日本士兵的屁股上连刺三刀,并叫他立 正站好。然后我又接着大声地说:“中国军队和老百姓8年抗战,打败了你们小日本鬼 子,有什么不服?日本是战败国,你们的天皇都投降了,你一个小小的士兵还有什么不 服?今天,你们是来向中国投降的,是向云南军队和老百姓投降的。本排长是代表云南 三迤老百姓来接受日本战败国的士兵投降的,你藐视本官就是就貌视大中华民国。战败 的日本不仅要向中国投降,还要向美、英、法国投降,今天受降的历史,表明中国胜利 了,日本侵略中国完全彻底失败了”。此时,一排日本兵站得规规矩矩的了,曹长出列 一步向我一鞠躬,我说不行,要向大中华民国国旗鞠躬才行。并叫曹长用日语命令列队 的日本兵脱帽,听口令向中国国旗鞠躬敬礼,以示向中国投降。投降的日军向中国国旗 鞠躬,“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礼毕后,令曹长归队,呈上投降人员名册,应交 武器、弹药、仓库中所存物资的帐册。按名册、帐册一一清点人员、武器、弹药和物 资,清点结果,帐与物吻合了,找不出差错。但事前,我排向当地越南老百姓了解,在 中国军队未来之前,日军往河里丢了一些东西。为此,我责令日军曹长派几个人下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