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过楚雄见闻
张玉辰
1936年4月,中国工农红军二、六军团在贺龙将军的率领下,向云南进军。那时 我在楚雄中学读书,记得,4月中旬的一天晚上,我们正在上晚自习,忽然有人说: “天空出现信号弹”,学生一哄跑出教室,在昆明方向上空有一明亮的圆圈,慢慢出现 缺口,又形成一条直线,头向西、尾朝东,大家猜测说一定是贺龙将军发出的信号。后 又传来消息,红军先头部队已到达禄丰一带。学校领导毕希德宣布暂时停课,附近各县 学生一律回家,留校师生只有100多人。
当时楚雄军政头目十分恐慌,县长马颿妄想负隅顽抗,召集县城各单位头目,组织 成立了“城防委员会”,主任委员由他本人兼任,调集常备队、壮丁,指挥城外百姓尽 可能搬进城内,强迫军民用沙袋、石块阻塞四道城门,扬言要死守楚雄县城,晚上强迫 城内各家门前要点起灯笼。弄得全城人心惶惶,坐卧不安。只见军政头目们不停地在四 周城墙上巡查。
4月15日早晨,红军神速到达楚雄,没有立即攻城,只听到零星的枪声,红军在 城外休息做饭,我们站在校园的操场上,都能看到西山上的红军。下午枪声渐紧,四时 左右国民党的飞机来了,许多学生看到飞机四处寻找目标,最后在小东门外山上和南门 外丁家坝后山,盲目投下炸弹后匆忙飞去。此后,红军开始攻城,枪声逐渐剧烈,五时 多,红军声东击西,先在大西门外造成强攻声势,马颿慌忙把东南边的常备队调了部分 来增援西门防守,战火曾一度剧烈,红军主力则从小东门的乌鸦山和南门雁塔山一带攻 破城池。当时我和几个同学好奇地跑到万卷楼旁的理化教室,从窗眼里看到红军攻上城 墙,常备队和壮丁纷纷狼狈逃窜,直到天黑听不到枪声了,我们才回宿舍休息。
第二天8时左右,学校门警来说,红军来叫大门,李子坚老师和几个同学去开门, 我也跟着去了,想仔细看看红军是什么样子。大门打开后,便看见有几位红军战士在学 校大门外围墙上书写着“打倒国民党”、“打倒将介石”、“中国共产党万岁”等标语, 还有几位红军战士进大门看了看,夸奖我们这所学校环境很好。李子坚老师和我们几个 同学沿着街道向观音阁走去,街上红军越来越多,观音阁一带有许多小摊贩在卖烧饵 快、白酒汤圆、把把丝等小吃,红军战士很有规矩地用大头(银元)购买品尝,当时 云南多数是用滇票半开(银币)和铜板,大头很少,红军吃一两碗,也付一个大头, 有找补的,红军拿着就走,不讨价还价,有的也不要找补。
观音阁口,有个叫王光生的人,开着个食馆,他是楚雄有名的厨师,红军进去买吃 的很多,但有秩序,令人感到可敬可亲,红军战士和老百姓亲热如同家人。我还看到, 红军战士喝了开水照样付钱,老板说:“开水不要钱”,红军战士说:“这是我们的纪 律”。楚雄中学在观音阁丁石夫老师家开的文新社照样开着,红军也进去买物品,做到